小蝴蝶、(完)
没关系的马嘉祺,反正你对于我来说,也只是个替身,是我“喜欢”的具象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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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嘉祺×宋亚轩
宋亚轩第一视角
这天,我正和贺峻霖在我们常去的这家咖啡店里呆着晒太阳。
突然有一只手就伸到了我面前,一把抽走了我手里拿着的书,还不等我抬起头刚想骂过去,那个人就在我们对面拉出了一张椅子,自顾自坐了上去。
又是丁程鑫。
“你干嘛?”
贺峻霖率先出了声,瞪大眼睛看他。
“喝咖啡。”
丁程鑫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,拿起了桌上的菜单,招手将服务员叫了来。
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菜单上,又抬眼看了看我面前的杯子,眼睛里带了丝轻蔑。
“拿铁?蝶,你还是三岁小孩吗?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,就见他指尖点了点菜单,示意服务员。我看到他指尖落下的地方,是杯再寻常不过的冰美式。
不就是能喝点苦的么,装什么装。
“哟,我还以为丁大少爷会喝点什么高端货呢,没想到选了半天,还是选了个最便宜的啊。”
贺峻霖也瞥到了他的选择,不禁笑道。
果然,这句话顿时像点燃了丁程鑫的火药引线一样,“你还真是...”
“找我干嘛?”
我见状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。
丁程鑫的后半句话噎在了喉咙里,转头看向我,最终还是对着贺峻霖张了张嘴,再没说出别的什么话。
“我就来提醒你一句。”
丁程鑫没好气地朝我翻了个白眼。
“你这两天是不是惹周二爷不高兴了?”
我端咖啡的手在空中一顿,下一秒又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抿着我的拿铁,里面还特地加了香草。
“金老板昨晚在酒桌上提了一句,说是周二爷最近被哪个“小妞”弄得不愉快,放出话说要教训他一下。咱们MS都知道,周二爷是你的主顾,他要教训的是不是你?”
这话我也听过。
我勾了勾唇,呵笑一声,“你怎么知道人家周二爷是不是只有我一个,万一说的是别人呢?丁程鑫,你可别是见不得我好了。”
丁程鑫可是没被我这副样子影响半点,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些,“你和那个马嘉祺,到底什么关系?”
贺峻霖转头看向我,似乎也在等我的话。
“朋...朋友关系呗,还能有什么?”
我支支吾吾地想敷衍过去,可旁边这俩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我。
“顶多就算个...炮友。”
“蝶”
丁程鑫突然很严肃地叫我。
“啊?”
“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,趁早断了。”
丁程鑫抿了抿唇,看他那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。
“周二爷是什么人咱们心里都有数,他平时怎么对你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,那样的人会高兴自己花过大钱的人再去跟别人睡么?你怎么就不明白?”
他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明白,而且我和姓周的之间的关系远远不止丁程鑫说的这么简单。
周二爷不止喜欢打我,还喜欢一种游戏,一种他为主我为奴的游戏。
这么多陪酒郎,他为什么只喜欢我,也不只是我长得漂亮的缘故,更是因为我听话,能把他的游戏完美地进行下去。
我们之间还有张契约,条条款款都是以他为尊,对我的禁令和必须服从的原则。我在那上面签了名,按了手印。但是姓周的也没告诉我,如果违反了,会是什么下场。
但我心里也明白,马嘉祺的事,一定已经违反了里面的规则,不止一条。
“你不用管我,我心里有数。”
我把杯子放到桌上,没看他。
“是吗?”
丁程鑫倒是不允许我含糊过去,强硬的样子让我极度不爽。
“蝶,你和我一样,都不属于这里,我们能苟且在这里偷生都是身不由己,不要逾矩,不要犯险,你的未来远比这里宽阔辽远得多,你明白吗?”
我怔怔看着他,我从没想过一直跟我不对付的丁程鑫能为了这件事,专门和我说这么多我听不太明白的话。
“不明白,什么狗?什么渔具?我没你那么有文化,听不懂。你这杯咖啡我请了,就当答谢你费这么多口水跟我说这些话,以后别来管我的事了。”
我没理他,也不想他插手这件事,万一哪天真的东窗事发,丁程鑫也一定会被我连累。
“蝶!你怎...”丁程鑫着急了,还想说什么。
“服务员,结账。”
我径直站起了身,往柜台处走去。
可没想到,就区区三杯咖啡的钱,我的银行卡就提示余额不足,这怎么可能?我转头偷偷瞟了眼他们二人,无奈只好把付款方式改成了信用卡支付。
没想到,姓周的动作这么快。
我还是没有听丁程鑫的话。
说好听点我算是没听懂他的话,难听点就是我压根不想让他指挥我,我的人生怎么过用得着他来瞎操心,还美其名曰提醒,您可省省吧。
我跟马嘉祺还是照常见面,我在他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喜欢看书,可能是心里总有个念头,想要赶上他。他也在我的影响下越来越注重自己的外在,逐渐的,他可跟我第一次见他时那穷酸模样天壤地别了。
我们并肩走在街上,是从书店的方向向他们大学走去。我们之间有个不约而同的习惯,如果是白天见面,就是我送他回学校,如果是晚上见面,就是他在我房间里过夜。
我时不时打趣他,这样的生活很像两口子在过日子。
马嘉祺也总是笑而不语。
“亚轩,你觉得我配当一个合格的医生吗?”他突然问我。
“当然配呀,嘉祺成绩那么优秀,为人又很细心,一定会是个特别特别合格而且又负责任的名医!”
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。
马嘉祺却沉默了,眉宇间也有些愁云。
“可我很自私,也总是习惯性的以自己的想法规划一切,但有的时候也不确定我的想法是不是都是对的。”
他这段话又让我理解起来有些费劲,不过我隐隐有感觉,他是在说他和他前女友分手的那件事。
按他的说法,马嘉祺是不想耽误女孩的青春,怕自己给不起她好的生活,才和她提了分手。这么想马嘉祺好像的确没有问过女孩的想法,是按照自己的理所应当,就决定了两个人七年恋情的结果。
确实是不太公平的。
“那你就偶尔站在别人的角度去看看问题嘛,我只是说偶尔。说不定你能看到的不止是那个人的想法,还有很多种解决问题的别的途...”
“萱萱?”
我话还没说完,马嘉祺突然打断了我。
“嗯?”
我没听清他的话,下意识答应着,抬头去看他,可马嘉祺的目光分明没有落在我身上。
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我看到远远的站在他们学校门口的,有个头发很长,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。
马嘉祺眉宇间的愁云更甚,机械般地别过了头,拉着我就要往反方向走。
我没问他为什么,只是一步一回头地看向那个身影。皮肤很白,头发黑而长,纤瘦的身材,很像动漫里的女主。
“马嘉祺!”
“马嘉祺!”
“马嘉祺!你站住!”
她追上来了,气喘吁吁地叫着马嘉祺。
终于在第三声的时候,马嘉祺立在了原地,不过没有回头。
我感觉到他深深吸了几口气,然后挂上了个笑容,转过身去。
“你好。”
马嘉祺的笑容很僵硬。
“你好个屁!”
没想到,那女孩的说出的话竟完全不像动漫里女主会说的话。
“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!又想跟我随便说一句分开,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是不是!有意思吗马嘉祺!你每次都是这样,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!你都没有问过我要不要分开!你凭什么啊马嘉祺!”
那个女孩先是气势汹汹地责问着马嘉祺,可后来越说越说,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里就钻出了泪珠,后来越钻越多,像一条小溪一样源源不断了。
马嘉祺立在那里,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可我看见,马嘉祺满眼里都是心疼。
我从兜里拿出一叠纸巾,像最初马嘉祺递给我那样,递到了那个女孩脸前。
“那个...纸...”
“谢谢。呜呜呜呜...”
女孩接过纸,抬头看了眼我,又看了看我身边不知所措的马嘉祺。
然后,一头钻进了我的怀里。
这下,换我像被点了穴一样僵立在原地了。
那个女孩哭得伤心,甚至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。我呆呆转头看了看马嘉祺,看到他还是不知所措的目光,顿时我都想骂他几句。
于是我试探着将手放到她背上,轻轻拍了拍,见她没有异样,这才伸出双手微微揽住了她。
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,很熟悉。
“没...没关系了,不哭了。”
我结结巴巴地安慰着她,比起平时超会安慰人的我,怎么突然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但是她听了我的话,反而哭得更凶。
我理解她的反应,哭泣的时候稍微被安慰那么一小下,就会更加绷不住了,觉得天底下只有自己最委屈。
马嘉祺低下了头,紧紧抿着唇。
马嘉祺啊马嘉祺,你平时照顾我的时候那么得心应手,怎么连哄女孩子都不会?
“我叫雅萱”
她坐在了我的对面,圆圆的眼睛笑起来很好看,灵动的女孩子很像森林里跳跃的小鹿。
“好...好巧...我我叫宋亚轩,亚洲的亚,车字加一个干字的轩”
我硬生生开口,笑道。
“哦!真的好巧”然后特别惊喜地看了看坐在我身边的马嘉祺。
马嘉祺低头搅着咖啡,没理会我俩的话。
“嗨!你别搭理他,他就这样,有事没事就爱发呆,习惯了就好了。”
我替她解着围,手肘怼了怼马嘉祺。
她撇撇嘴,视线挪回了我脸上,“亚轩,你也是阿祺他们学校的学生嘛?”
阿祺。
马嘉祺这个名字这么叫,也这么好听。
马嘉祺轻咳了一声,这才把我从走神中拽了回来。
“啊,我,我是马师兄的学弟,马师兄的导师是我们专业有一节课的讲师。我表现比较积极嘛,他就就...也想做我未来的导师,我就这么认识的师兄。”
从马嘉祺日常聊天里学到的几个词,这个时候居然还派上了用场,希望她听不出我磕磕巴巴话里的猫腻。
“这样啊,那亚轩你一定也学习很好对不对?阿祺他们学校很难考的,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呀?”
没想到她完全没怀疑我的话,但是她居然感兴趣了起来,兴致勃勃地问我。
我这时终于觉得慌了,我可没高考过,怎么会知道考多少分才能上马嘉祺的大学。
“是...是多少来着...”
我装作在思考的样子,偷偷瞟着马嘉祺。他终于也接收到了我的信号,在桌子底下用手给我比了个“6”。
“哦哦,是6...6...”
“600多分!”
我只说了一个数字,她立马便接上了,看我的眼神也瞬间变成了崇拜。”
“那你可真厉害啊亚轩,想当初我要是有你这么高的分,就能和阿祺上同一所大学了。
唉,你都不知道异地恋可难了…”
“对了!亚轩,你有女朋友嘛?”
我...我...
我只好伸手摸了摸后脑勺,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了起来,“没有,我哪有马师兄这么好的福气,女朋友也长这么漂亮。”
“咳!”
马嘉祺突然很用力的咳嗽了一声。
“前女友。”
她倒是没让我说出这三个字。
她白了一眼马嘉祺,“反正我挺可怜的,苦守这么多年的感情,就被人家一条短信给结果了。亚轩,你说这种男的该不该死?”
这话里的暗示太明显了。
我笑笑低头喝着咖啡,不敢抬头看一眼面前的这个修罗场。
“我听说你要结婚了吗?”片刻,我抬起头笑望着她。
“结婚?什么结婚?”
她看了看我,又瞥了眼马嘉祺。
“谁会跟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结婚?”
马嘉祺一口咖啡差点呛到,我习惯性地拿起纸巾递给他,却发现他看向她的目光诧异又杂糅着道不明的复杂。
她回来了。
她也没有结婚。
我原本以为马嘉祺会就此断了和我不清不楚的关系,可没想到的是,他来找我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多了。
马嘉祺,我只是学历低又不是傻子。
我看得出来他最近总是郁郁寡欢,经常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,虽然人和我在一起,可心思完全不在我身上。
他还拒绝和我的亲密接触。
就好像我们曾经的经历都只是他酩酊大醉后的冲动而已,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酒醒之后清醒的懊悔。
也是,他原本就不喜欢男生啊。
认识了雅萱我才知道,原来马嘉祺口中一直唤的“萱萱”,其实是雅萱的萱,不是亚轩的轩。
他送我的那些礼物,也只是想要把我打扮得更像他的她而已。
没关系的马嘉祺,反正你对于我来说,也只是个替身。
是我“喜欢”的具象化。
“我们还是别做朋友了。”
我久违的点了支烟,夹在指尖。
“嗯?”
马嘉祺愣愣回神,目光终于从窗外,移到了我身上。
“我怕我会忍不住,想睡你。”
我做出一贯嘻嘻哈哈的样子,打趣他。
马嘉祺还是没有笑,他总是这样不给我的玩笑面子。
然后,又不知道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,我看他紧抿的唇动了,然后说了句让我毕生难忘的话。
“亚轩,我们不是恋人吗?”
他的眼睛像我们第一次喝醉时那样,湿润润亮晶晶的,好看的眉毛锁着,像是生怕我会离开。
“还是说在你眼里,我和你的工作没有什么分别?”
当然有区别!
在别人那我是赚钱,在你这我是花钱。
不过拿钱来衡量马嘉祺的话,多少显得有些低俗,也挺像在侮辱他个堂堂医学硕士一样。
我站起身,从他身边走过,拉开我的衣柜门,门后粘着一块全身镜。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和曾经有些不同,比之前多了些憔悴。
“嘉祺你看,我长得其实和她有点像,对不对?”
其实不像的。
她的眼睛圆圆的,笑起来更是明亮得像一只小鹿,而我的眼睛是狭长的,微微上翘的,这张总挂着媚笑的嘴,也不像她。
马嘉祺同我一起看着镜子,沉默。
“应该说是身材,我的身形和她很像,穿上她的衣服更尤为相像,嘉祺,你看。”
我拿起了挂在衣柜里的那条白色连衣裙,比在自己身上。
“你送我的香水,也是她爱用的。”
“口红也是她喜欢的裸粉色。”
“甚至连假发你选的都是黑长直款。”
我一样一样拿出他送我的东西,每拿出一件就挂着笑容解释着,逐渐拿出的东西越多,我脸上的笑纹,就被咸咸的液体填充了。
我可不是舍不得。
就是有点难过。
真没面子啊,搞得像我多在乎你一样。
“马嘉祺,其实你喜欢的是她。”
“你口中的萱萱,也从来都不是宋亚轩的轩”
“亚轩...你在说什么?”
马嘉祺站起身,又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手足无措地看着我,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清晰的透着困惑。
“她既然都已经回来了,你为什么还要犯贱来找我呢?是想在我心里留下长情的人设?”
“还是只为了我的钱呢?马嘉祺”
这话是没经过大脑的,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了不对。我的这句话,像是一只巴掌,清脆的掌掴着马嘉祺的脸。
我清晰的看见马嘉祺决眦眼框中的难以置信,逐渐破碎成疼痛的失望,然后融进苦涩惘然,最终变得麻木。
“所以,我在你眼里是这样对吗?你终究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,对吗?”
马嘉祺的腰挺得很直,甚至说话的时候下巴控制不住地上扬,他好像在以这种方式控诉着我的诬告。
“宋亚轩,你听好。”
“我感谢你在我最痛苦时候的帮助,我感谢你的出现。你借我的钱,我记得清清楚楚,我马嘉祺一分都不会欠你的。”
他把“借”这个字,咬的很重。
“我嫌脏。”
也把“嫌”这个字,咬的很重。
我不知道算不算和马嘉祺在一起过,所以也不知道那天他愤然离去,是不是在跟我说分手。
不过我心里门清,宋亚轩和马嘉祺这一段如梦似幻的时光,终究是被我亲手画上了个狼狈的句号。
我没有一个人在房间里抑郁很久,因为我的银行卡都被莫名其妙的冻结了,就连我的信用卡也给我发送了透支短信。
我知道这都是谁做的。
所以马嘉祺刚离开还不到两个小时,我就又重新化好了妆,穿上周二爷最喜欢的衣服,手上、耳朵上、脖子上都带足了周二爷送我的饰品。和这段荒唐日子之前的我一样,坐在了吧台上。
两个小时,是挺短的。
要是被别人知道,我是不是就成了没有恋爱空窗期又能百分百无缝连接的渣男了。
管他呢,我只是上班罢了。
不过周二爷没来。
老刘说,他有阵子不光顾MS了。
我知道,他这是在等我去求他,他那个人精最明白怎么拿捏住我的死穴了,不得不承认,他的方法奏效了,我也一定会腆着个脸去找他。
只不过,还不是今晚。
我按着老刘的安排,坐进了一桌人中间,他们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大钱,我就也没想着能卖出去几瓶酒。
就坐在他们中央,不停灌着烈酒,时不时向他们陪着笑,忍受着一双双肥厚的手掌游走在我身上。
我就又想起来马嘉祺了。
那双骨节分明很好看的手。
想想我对他说的话,完全是莫须有的诬告,他马嘉祺堂堂一个医学高材生,如果不是为了帮导师搞一个什么研究,应该早就成为某大医院的著名医生了吧。
他赚的钱不知道会有多少,但能肯定他的钱,一定是干净的。
我却还用钱侮辱他。
用的,还是我的“脏”钱。
唉,果然还是那句老话说的不错,“虎落平阳被犬欺”,如今我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站在马嘉祺头上跳脚的“犬”。
马嘉祺,认识你一场算我走运。
以后就不去找你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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